出其東門,有女如云。雖則如云,匪我思存。縞衣綦巾,聊樂我員。
出其闉闍,有女如荼。雖則如荼,匪我思且。縞衣茹藘,聊可與娛。
出其東門。兩漢。佚名。 出其東門,有女如云。雖則如云,匪我思存。縞衣綦巾,聊樂我員。出其闉闍,有女如荼。雖則如荼,匪我思且。縞衣茹藘,聊可與娛。
漫步城東門,美女多若天上云。雖然多若云,非我所思人。唯此素衣綠頭巾,令我愛在心。
漫步城門外,美女多若茅花白。雖若茅花白,亦非我所懷。唯此素衣紅佩巾,可娛可相愛。
東門:城東門。
如云:形容眾多。
匪:非。思存:想念。思:語助詞。存:一說在;一說念;一說慰籍。
縞(gǎo 稿):白色;素白絹。綦(qí 其)巾:暗綠色頭巾。
聊:愿。員(yún 云):同“云”,語助詞。
闉闍(yīn dū 因都):外城門。
荼:茅花,白色。茅花開時一片皆白,此亦形容女子眾多。
且(jū 居):語助詞。一說慰籍。
茹藘(rú lǘ 如驢):茜草,其根可制作絳紅色染料,此指絳紅色蔽膝。“縞衣”、“綦巾”、“茹藘”之服,均顯示此女身份之貧賤。
參考資料:
1、《先秦詩鑒賞辭典》.上海辭書出版社,1998年12月版,第181頁
對于這首詩的背景,舊說頗有爭議。《毛詩序》以為是“閔亂”之作。清馬瑞辰《毛詩傳箋通釋》引《夏小正》傳謂“縞衣為未嫁女所服之”,斷此詩主人公的愛戀對象為戀人。現代學者一般認為這是寫男子表示對愛戀對象(或其妻子)專一不二的詩。
鄭之春月,也確如姚際恒所說,乃是“士女出游”、談情說愛的美妙時令。《鄭風·溱洧》一詩說,在清波映漾的溱水、洧水之畔,更有“殷且盈”的青年男女,“秉蘭”相會、笑語“相謔”,互相贈送著象征愛情的“芍藥”之花。此詩所展示的,則是男女聚會于鄭都東門外的一幕,那景象之動人,也決不遜色于“溱洧”水畔。“出其東門,有女如云”、“出其闉阇,有女如荼”——二章復疊,妙在均從男主人公眼中寫來,表現著一種突見眾多美女時的驚訝和贊嘆。“如云”狀貌眾女之體態輕盈,在飛彩流丹中,愈顯得衣飾鮮麗、繽紛照眼;“如荼”表現眾女之青春美好,恰似菅茅之花盛開,愈見得笑靨燦然、生氣蓬勃。面對著如許眾多的美麗女子,縱然是枯木、頑石,恐怕也要目注神移、怦然動心的。
在邁出城門的剎那間,此詩的主人公也被這“如云”、“如荼”的美女吸引了。那毫不掩飾的贊嘆之語,正表露著這份突然涌動的不自禁之情。然而,人的感情是奇特的,“愛情”則更要微妙難猜:“雖則如云,匪我思存”、“雖則如荼,匪我思且”——在眾多美女前怦然心動的主人公,真要作出內心所愛的選擇時,吐語竟如此出人意料。兩個“雖則……匪我……”的轉折句,正以無可動搖的語氣,表現著主人公的情有獨鐘。好奇的讀者自然要打聽:他那幸運的戀人而今安在?“縞衣綦巾,聊樂我員”、“縞衣茹藘,聊可與娛”二句,即帶著無限的喜悅和自豪,將這位戀人推到了你的眼前。如果你還知道,“縞衣綦巾”、“縞衣茹藘”,均為“女服之貧賤者”(朱熹),恐怕在驚奇之際,更會對主人公肅然起敬:原來他所情有獨鐘的,竟是這樣一位素衣綠巾的貧賤之女!只要兩心相知,何論貴賤貧富——這便是彌足珍惜的真摯愛情。主人公以斷然的語氣,否定了對“如云”、“如荼”美女的選擇,而以喜悅和自豪的結句,獨許那“縞衣茹藘”的心上人,也足見他對伊人的相愛之深。
由此回看詩章之開篇,那對東門外“如云”、“如荼”美女的贊嘆,其實都只是一種渲染和反襯。當詩情逆轉時,那盛妝華服的眾女,便全在“縞衣綦巾”心上人的對照下黯然失色了。這是主人公至深至真的愛情所投射于詩中的最動人的光彩,在它的照耀下,貧賤之戀獲得了超越任何勢利的價值和美感。
送欽禪人游岳。宋代。釋月澗。 雪峰不登岳,辛苦事參訪。虛空開笑口,猿鶴增悲悵。我昔乘天風,絕頂倚藤杖。群山如子來,萬境供一望。至今清夜夢,吟嘯煙云上。道人膽氣粗,一葉吞湘浪。欲識活祖師,告君語非妄。綠苔裹斷磚,便是南岳讓。
游焦山后江行三十里收瓜州口月夜過金山作。清代。瑞元。 船從京口渡,水向海門流。島嶼一篝火,芙蓉三面樓。潮隨明月上,山入大江浮。回首髫齡事,金焦同日游。
七夕。宋代。劉跂。 夜永風露下,庭空簾幕秋。杯盤延素魄,針縷動雙眸。天上秖今夕,人間寧少留。如何一水際,歲歲此相求。
宿宛陵書院。明代。程敏政。 自從刪述來,詩道幾更變。騷些無遺聲,漢魏起群彥。謝絕及宋沈,入眼已蔥茜。頹波日東馳,李杜出而殿。當時多渾成,豈必事精鍊。云胡倡唐音,趍者若郵傳。坐令詩道衰,花月動相眩。千載宛陵翁,惟我獨歆羨。翁詞最古雅,翁才亦豐贍。一代吟壇中,張主力不勌。遂使天地間,留此中興卷。如何近代子,落落寡稱善。紛紜較唐宋,甄取失良賤。無乃久浸淫,曾靡得真見。渺渺歲將夕,南來宛陵縣。頓首升翁堂,松竹猶眷眷。感慨撫陳跡,江水一再奠。我心夙景仰,我學誠襪線。上想三百篇,斯境復誰薦。
代吳兒作小至后九九詩八解 其七。宋代。張侃。 五五三三拋堶忙,柳絲深處映陂塘。貍奴犬子尋陰地,八九春中日正長。